“普世價值論”從字面理解，是指能被全世界所有國家的人們共同接受、認同，直至遵守并執(zhí)行的共同價值，“普世價值論”涉及到社會思想狀態(tài)和大眾人心穩(wěn)定問題，還關涉到“世界向何處去”的問題，其實質是西方話語霸權和意識形態(tài)的滲透。仔細分析，國際思潮學理爭論背后往往是利益分化和力量轉移，因為思潮背后往往是利益和力量?？傮w上看，西方“普世價值論”是荒謬的、虛偽的，是服務于霸權主義與強權政治的，是服務于資本邏輯這一終極價值的。只有揭開籠罩在“普世價值論”上的面紗，才能開辟人類共同價值凝練的新道路。在年終歲尾，深入分析2018國際思潮動向，重點分析“普世價值論”動向及其表現(xiàn)具有重要意義。

“普世價值論”動向之一：全球化和“逆全球化”博弈更加激烈

在美國日益傾向于單邊主義和貿易保護主義路線的背景下，其他國家將何去何從？這關系到各國的未來發(fā)展，關系到人類前途命運，是每一個國家必須認真思考和回答的重大現(xiàn)實問題。當今世界的主流和大勢是和平發(fā)展與合作共贏，冷戰(zhàn)思維與零和博弈是不得人心的。在21世紀，各國面臨的挑戰(zhàn)越來越具有全球屬性，只有通過多邊治理和基于規(guī)則的國際體系才能夠有效應對這些挑戰(zhàn)。作為國際思潮的“普世價值論”所主張的是要全盤照搬西方的政治制度，顯然這不是學理問題，而是政治問題。美國企圖使用“普世價值論”這一重要全球戰(zhàn)略手段，通過價值滲透弱化或誤導“一帶一路”建設實施大方向，用西方話語霸權沖擊“一帶一路”話語體系建設，以西方“普世價值”干擾“一帶一路”建設實施的軟環(huán)境建設，發(fā)動一場輿論戰(zhàn)，詆毀中國“一帶一路”建設成效，抹黑“一帶一路”倡議實施前景。我們認為，西方有些國家要走出“冷戰(zhàn)思維”和“霸權邏輯”，理性客觀地看待其他國家的發(fā)展與進步，在價值觀上尋求“最大公約數(shù)”，推動從“競爭式發(fā)展”走向“競合式發(fā)展”，從“零和博弈”走向“共贏共生”。

“普世價值論”動向之二：權利與義務之間的失衡導致“雙重標準”更加凸顯

“普世價值論”所依賴的抽象“人性論”、“利益共同體”和“永恒價值”是根本站不住腳的。普世價值之“普”，在表面上似乎人人都懂，然而卻存在“同與不同”“標準與多元”“對人與對己”“應然與實然”等一系列內在性矛盾。“普世價值論”宣揚所謂普遍接受和永恒存在的價值觀念，其目的是用西方價值觀念解釋、取代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動搖我們黨執(zhí)政的思想基礎，攻擊我們黨的領導和社會主義制度，否定我國改革開放成就，達到從思想上瓦解我國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目的。

“普世價值”具有一定的迷惑性和欺騙性。“普世價值”常常作為西方霸權國家對外發(fā)動侵略戰(zhàn)爭或干涉別國內政、侵犯別國主權的借口，用所謂“西方標準”任意裁剪他國現(xiàn)實，有些國家甚至被貼上“邪惡國家”“失敗國家”的標簽。西方推行“普世價值論”，其實質是將西方資產階級的特殊價值普遍化，根本上是維護西方資產階級特別是國際壟斷集團的特殊利益。本來，南海航行自由沒有問題，但美國一再炒作。我們要揭露美國表面宣揚所謂“南海航行自由”，卻打著“重返亞太”的旗號，把 60% 的軍力部署到亞太地區(qū)，把軍艦開進中國南海海域制造緊張局勢，把“航行自由”變成了“橫行自由”。本來，貿易自由是以契約精神和貿易協(xié)議作為基礎的，而美國動不動就采取退出多邊貿易組織、撕毀多邊貿易協(xié)議的方式，肆意侵害別國利益，滿足美國一己之私利，嚴重損害了正常的貿易往來和世界各國的經(jīng)濟利益。 

由此可見，美國口頭上倡導自由，行動上卻限制自由；維護本國的自由，卻侵犯別國的自由。美國推行“普世價值”的顏色革命和干涉政策給中東地區(qū)帶來了動蕩、分裂、戰(zhàn)亂的極度混亂局面，帶來了國破家亡、流離失所、生靈涂炭的人道主義災難?？梢?，在21世紀一定要警惕文化霸權和文化殖民主義。任何民族都存在著一個能否和如何走出“民族中心主義”、“雙重標準”的問題。

“普世價值論”動向之三：世界力量轉移加速，全球治理赤字更加突出

東歐劇變、蘇聯(lián)解體后，西方國家把推行“普世價值”滲透的重點轉向中國，企圖把中國引向資本主義道路。近年來，國際力量對比發(fā)生了深刻變化，但世界秩序仍沒有實質改變，廣大發(fā)展中國家在全球治理中依然處于弱勢地位，無法得到與其地位和能力相匹配的話語權。西方社會往往“戴著有色眼鏡”對發(fā)展中國家有種根深蒂固的曲解和誤解。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教授約瑟夫·斯蒂格利茨說，傳統(tǒng)的全球經(jīng)濟治理體系在提供公共產品方面存在明顯不足，其中一個突出表現(xiàn)就是，由于融資規(guī)模的限制和條件的約束，在向發(fā)展中國家基礎設施、基礎工業(yè)建設等提供支持方面作用有限，亞洲國家的基礎設施建設缺口每年近800億美元，這一數(shù)額顯然不是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亞洲開發(fā)銀行所能提供的。當前，世界面臨的發(fā)展赤字、和平赤字、治理赤字需要有新的解題方案和智慧。

“普世價值論”動向之四：現(xiàn)代化道路選擇成為焦點

西方現(xiàn)代性與西方對人的理解和認識內在相關。在西方語境中現(xiàn)代性的后果主要是“主體性原則”的確立，即“人的發(fā)現(xiàn)”和“人的覺醒”。實際上，主體性背后所隱藏著的恰恰是西方近代的內在性主體性哲學的文化話語。這種近代的內在性主體性哲學把人的本質“理解為一種內在的、無聲的、把許多個人自然地聯(lián)系起來的普遍性”。在價值觀爭論方面，根本分歧在于西方價值觀表述背后特定的立場和理念。所謂“普世價值”后面其實是特定的利益訴求、制度特質和意識形態(tài)。

“現(xiàn)代化”最早是由西方發(fā)達國家完成的，使得“現(xiàn)代化”與“西方化”在某種程度上成了同義語，西方式的現(xiàn)代化似乎成為發(fā)展中國家發(fā)展的范本，西方式現(xiàn)代化包含的特定價值立場也被其共性問題所掩蓋，變成了具有“普世價值”的一種導向。然而，現(xiàn)代化道路從來就是“條條大路通羅馬”的，根本就不存在“自古華山一條路”的情況。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指出：“沒有可以奉為金科玉律的教科書，也沒有可以對別國頤指氣使的教師爺。”實際上，人類文明沒有高低優(yōu)劣之分，各種文明必須在相互交流中取長補短，才能獲得共同的進步。不可能要求有著不同文化傳統(tǒng)、歷史遭遇、現(xiàn)實國情的國家都采用一種發(fā)展模式。為此，應尊重不同道路選擇，因為一個國家道路合不合適，只有這個國家的人民才最有發(fā)言權。

總之，方向決定前途，道路決定命運。方向和道路錯了，就會犯顛覆性錯誤。當今世界，各國相互依存、休戚與共，我們要繼承和弘揚聯(lián)合國的宗旨和原則，構建以合作共贏為核心的新型國際關系，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雖然發(fā)展中國家對世界的貢獻越來越大，但在世界范圍話語權和代表權上還沒有根本改變。為此，必須從戰(zhàn)略層面重視話語體系構建與話語權提升，以有效應對西方的話語霸權。

（作者為廈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院長，教授、博導）